谢母抓着田飞扬的手,一直在问他问题:“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?怎么能等到人不在了才通知我们?”
田飞扬说:“是奶奶不让说的,她的遗嘱就是等瑾萱高考结束后才能打电话告诉你们。”
谢母说:“你们可以偷偷告诉我啊,我可以瞒着瑾萱,就说我去出差,我自己一个人可以过来见妈妈最后一面的。”
“我爸也这样提议过,但奶奶说……姑姑你到时候肯定瞒不住的。只要瞒不住,那瑾萱就会跟着姑姑一起回来看她,那样的话,瑾萱准备了这么久的考试不就糟蹋了吗?之后的高考越来越难了,那么多应届生学习也上去了,瑾萱以后再考,机会会变小。奶奶说她的死亡是不可避免的,那就不应该坏了瑾萱的理想。再说上次姑姑不是回来陪了奶奶好几天吗?她说那个时候就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,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。后面只要瑾萱顺利完成高考,她在地下也会很高兴的。”
谢母听到这里,突然不说话了,她捂着脸沉默了很久,一直到车子快到军区大院了,她才放下双手说:“飞扬,现在灵堂设在哪里?在家里还是在殡仪馆?”
“在殡仪馆,不过我们先回家一趟,你们刚下火车,现在时间也不早了,去家里吃个饭洗个澡,然后一起去灵堂那边守夜,明天上午是遗体告别。”田飞扬说:“爷爷也在家里等你们,所以还是先回家吧。”
谢母点点头:“我知道了,听你的。”
她都没有反对,其他人就更没有异议了,大家都坐着车子去了军区大院,谢母刚进门,就看见坐在窗边抱着相册的田老爷子,立刻扑过去抱住了父亲的双腿。
“爸爸,对不起,我们回来晚了。”谢母泪如雨下。
谢瑾萱跟谢瑾蕴也走了过去,都喊了一声“外公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