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警察说:“所以,你就是不愿意跟他回去了。”
“回去?回哪里去?我本来就是本市的人,这里才是我该回去的地方。”沈文咬牙道:“当年,大学被关了,我跟着几个同学被送到了下面的村里干活。原本都好好的,可是有一天我得了急性阑尾炎,被送到县城去治疗。我读过书,知道急性阑尾炎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,刚巧,县卫生院的院长就能开这个刀。公社的乡亲们帮我凑了手术费,我就在那儿等着做手术。可……”沈文说到这里,眼泪突然扑簌簌掉了下来。
她没有带手帕,只能用手背去抹,却越抹越多,夏青棠赶紧摸了摸口袋,见口袋里只有卫生纸,便递了过去。
老警察说:“后面怎么了?出什么事了吗?”
沈文擦了眼泪,道:“先把我的孩子带到那边去吧,我不想给孩子听到了。”
师小雨赶紧说:“我带孩子过去玩儿吧,那边有个大花坛,阿姨带你过去玩儿。”
说着,她就拉着孩子往那边走,孩子却不肯走,抓着沈文的裤子不放:“妈妈,我不走。”
“妈妈也不走,妈妈在这里跟人说几句话,你先过去玩儿,妈妈一会儿就去找你。”沈文摸了摸孩子的脑袋。
孩子这才听了话,跟师小雨走了。
等孩子走到听不见的距离了,沈文才说:“可那个院长突然跟我说,除非我答应嫁给他的儿子,要不然,就不给我做手术。而我当时如果不做手术,可能会死。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突然看上我了,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非得是我,但我当时太疼了,我也不想死,我还有爸妈,还有亲人,我想活着。所以我当时只能答应了,他还不放心,他……他让他儿子进来,先……把我的衣服都脱了……说……我说我已经被他儿子摸过了、看过了,没人会要我了,只能嫁给他儿子了,才给我做的手术。手术后,我迷迷糊糊了好几天,等到我的脑子能转动的时候,他们已经把要结婚的事情通知给公社了。全世界都知道我要结婚了,只有我自己还在糊涂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