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转身,其格拉住她,不确定道:“你是打算和康熙直接说吗?”

伊沐嗯了声,又坐下来忐忑的问她:“你觉得,我和康熙说过之后,他会再次变成以前的封建帝王吗?”

这个问题实在难以回答,其格思量了半晌,缓缓道:“人一旦变了,应当是再难变回之前的。”

还不等伊沐心喜,她又继续道:“但是会变成何种模样,这个不好猜,许是比之前好,许是不如以往。”

人心这事最难估量,情之一事同样难猜。

其格委婉道:“我觉得或许可以将错就错,现在这般光景就挺好,你不告诉他真相,对他是好事,对你更是好事。”

“你若是最后走不了,留了下来,就和他说,是你舍不得他,这样的话”

说到最后话无声,相处五年,她猜得到,伊沐是瞒不了的。

伊沐说了离开,康熙怎还能睡着,怀里的人微动想起身时,他紧了紧胳膊,随后便如常的放松,让伊沐挣脱开来。

时间如沙,极快的从指尖溜走,康熙睁眼望着那扇门,半刻钟后依旧无人进来,想着定是走了。

他已年过三十,不是十几岁的少年,情爱入心,悲苦不少,却也不会失狂哭喊。

康熙缓慢的从床上起来,弯腰穿上绣着金丝纹路的靴子,自己给自己穿戴好。

他拉开寝房的门,坐在房外的台阶处,唤了梁九功送些酒来。

梁九功有心想劝,却不知从何劝起。

月依旧是那个月,静安宫,也依旧如故,只是像是少了些什么。

他手指提着酒壶,温热的烈酒顺着喉结往下,压不住丝丝麻麻的思念,明明是不久前还在他怀里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