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从前也不喜欢秦家人。但见过贺夫人后,倒觉得秦家人也许可以交往一二。”因着周娴将要远嫁,谢盈的心情甚好,“最重要的是,我真是好奇极了:能让阿均开窍的人,到底是怎样的国色天香?”
“王妃娘娘,不如写封信问问贺夫人吧?”玉台提议,“她是秦家的女儿,应当熟悉自己的堂姐妹。”
“说得对。”谢盈颔首,道,“回王府去罢。先把周娴的好事告诉王爷;过几天,再给贺夫人写封小信。”
又几日,贺府。
天已彻底冷了下来,秋风整日咋咋呼呼的,吹得窗纸鼓鼓囊囊。门前垂了厚实的水草花帘子,任是再大的风也吹不进暖堂堂的屋子;秦檀的衣裳厚了一层,但身量却依旧妖娆有致,丝毫不为渐笨的衣物所苦。
刚入夜,飞雁居里上了灯,秦檀坐在烛前,让红莲给自己的指甲染上细腻的红色。凤仙花瓣碾磨所成的染汁,颜色丹红正丽,恰好衬她皎白肤色。
桌上堆了好些糕点果品,是老夫人那边的丫鬟秋香送来的。这几日,秋香跑的格外勤快,一日三四趟、四五趟地来飞雁居,叫人几要不知道她到底是飞雁居的人,还是宝宁堂的人了。
忽而一阵冷风吹来,原是青桑从外头回来了,将帘子打了起来。
“怎么样?”秦檀没抬头,继续盯着指甲,“我叫你盯着的人,你可看到了?”
青桑鼓鼓嘴,走到秦檀身边,轻声道,“二夫人房里的丝萝方才出了下人住的地儿,打着灯出去了。夫人,您叫我瞧着丝萝那丫头做什么呀?那丝萝心比天高,没人愿意和她多说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