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桢的脑海“嗡”的一声响,斥道:“怎么不把我喊起来?平常你不都是早早来喊我起身的吗?”
“是夫人……”小厮唯唯诺诺的,“是夫人说,大人您昨夜忙着照料姨娘,定然累坏了。今日无朝,理应让大人您多休息一会儿。夫人之言,小的不敢违背……”
贺桢一阵气馁,知道是秦檀故意所为,当即重重地坐回了床上,面庞一阵怅然。
“……檀儿……”
宫中,景承宫前。
冬日的天阴阴的,铅灰色的云如一条条支离破碎的绸缎,披散在宫阙飞檐之上。厚重的云絮,将日头遮去了泰半,只余层云缝隙间些许漏出的光束,投照在白玉的长阶上。
干冽的寒风一吹,秦檀的袍角便鼓了起来。
“贺夫人,前面便是陛下所住的景承宫了。”一名女官领着秦檀,在一处巍峨辉煌的大殿前停下,“照规矩说,陛下应在景寿宫召见您,但陛下如今龙体抱恙,不宜见风。以是,诸般事务,皆移到了景承宫来。”
秦檀给这女官塞了个打赏用的小荷包,道:“谢过姑姑领路。”
女官掂量了下荷包的分量,满意地笑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