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烛店。

余鹤云双手抱在胸前，看着把店当家的某人道, “你是搁这打卡上班呢？怀雨来的都没你勤快。”

“又不光我一个人，为什么只说我啊？”程阮悠闲的晃悠了两下，撇了撇嘴，“再说了，怀雨要考试啊。”

“……”余鹤云瞅了眼一直陪在程阮身边的男人，没敢搭这个话茬，虽说知道顾奚澜不会对他怎样，但他还是不想作这个死。

顾奚澜安安静静陪在程阮的身边，就仿佛不存在一样，但每次程阮看向他时都能对视上他深邃的眼眸。他一直在注视着自己的爱人。

如果是别人被一个厉鬼一直盯着定然惊恐万分，但程阮每次对上他的眼睛时都是笑着的，快乐的。

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两人亲密无间的氛围，包括感觉自己像是电灯泡的余鹤云。

“我还是去工作吧，不想在这个伤心地吃狗粮了。”余鹤云叹了口气，随手拿起柜台的小包离开了自己的地盘。

蹲在店内角落里的纸人已经完全习惯了这种生活，它已经拿着一张新纸打算给自己画一件新衣服，再让余鹤云给他扎上去。

虽然余鹤云嘴里一直嫌弃着程阮，但能有朋友在他其实还挺高兴的，只不过多少有点顾虑。

人的生命是有限的……

死亡是人们迟早都要面对的问题，那顾奚澜呢？并不是每一个人死后变成鬼能留下来的，更何况是身负功德的程阮……

余鹤云和夏怀雨商量过后，一起找了个机会跟顾奚澜谈了谈。这是个很冒险的行为，但两人想要找顾奚澜确定一件事。

他们怕某一天，顾奚澜会将程阮带走。他们可以接受死亡，但不能接受这种行为。

顾奚澜听完他们的问题，看了他们良久，“我会和他一起死去。”

厉鬼如何死去？

只能烟消云散罢了。

但有了顾奚澜的这句话，夏怀雨他们总算是放心了。

回去的时候，程阮正站在树下仰头跟一只可爱的小麻雀对视，夕阳在他身上洒下金色的纱，就连柔软的发丝似乎在此时都带上了一分暖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