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音华兄!”李时居疾步走过来。

霍宜年十分纳罕,“你们两个,什么时候又亲如兄弟了?”

陈音华瞥他一眼,“你别管,反正……时居兄都知道。”

霍宜年明白了,摸了摸额头,转去和蔺文柏寒暄:“今日太阳毒辣,释褐礼一站就是半日,孔庙那前头没遮挡,我这副皮肉又要遭罪了,不过能见一见薛探花,便也觉得没那么难熬。”

蔺文柏嗟叹:“那本《探花笔记》编得真是好,大邾这么多年,头一回有人乐意把自己科考的心得分享出来,光这份气度,已注定不是凡人。”

一旁站着的李时居在心中得意洋洋地哼了声,倒是陈音华揶揄霍宜年:“你本来就很黑,无妨再黑些。”

霍宜年气短地争辩,“你眼下尽管说俏皮话,待会儿三殿下来了,少不得要杀鸡儆猴。”

“他不会。”陈音华昂起下巴,“我跟父皇提了武科举,三哥听说是我的主意,头一回当着崔祭酒的面称赞我聪明!”

又看了眼身边微笑不语的李时居,笑嘻嘻道:“当然,少不了时居兄的建议。”

李时居有些意外,“三殿下今日也要来参加释褐礼?”

“是啊,”蔺文柏理了理衣领,“时居兄是他推荐的俊秀生,说不定礼毕后,殿下还会单独提点你几句呢。”

李时居心头一紧,先前一直记挂着完成系统任务,但蔺文柏说的没错,她进国子监的名头太罕见了,又与陈定川脱不了干系,往后入学,指不定隔三差五就会见上一面。

但是和未来一把手攀上关系,早日当上他的左膀右臂,平步青云,不是她一直以来的打算吗?

怎么到了这个节骨眼上,会无端感到心慌呢?

她脑中胡思乱想,那边一群大臣已经带着三鼎甲到场,孔庙大门张开,监生们鱼贯而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