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伙儿拧头去看,一个穿黄河琉璃纱罗的女子被数名宦官拥簇着,翩然而来。
虽然没犯正宫衣裳形制颜色的禁忌,但那裙摆上绣满了金线,黄得很耀眼。
皇后放下李时居的手,唇角弯曲的弧度不减,眼中的笑意却卸下几分。
“——说曹操曹操到,你们看看,贵妃来了。”
声音不大,但水榭中的一众官眷都被吸引去注意力。
宝座上,慈圣太后虽然不爱掺合这些明争暗斗,却也很看不上贵妃招摇过市的作派,从鼻腔里冷哼一声,“赵安凡吃了熊心豹子胆,一个在东厂当太监的,天天绕着贵妃转,哀家看了只觉闹心!”
李时居侧目,原来为首那位一身紫袍的太监,就是眼下东厂司礼监掌印太监,这可是位重量级人物,和锦衣卫北镇抚司指挥使江德运旗鼓相当。
在原书中,这两人势同水火,分别领着东厂和锦衣卫择皇子扶助,以稳固在朝堂中的权势,只不过三殿下登基后,大刀阔斧地改革,两个机构都没能有好下场。
看来赵安凡眼下站队站得很明确,早早将赌注压在霍家和四皇子这边。
有人轻声细语地安慰太后:“殿下不必动怒,不如尝尝这雪花酪,我让尚食局添了切成粒的西域蜜瓜,最适宜夏日享用。”
虽然作的是妃嫔的打扮,但是说话温和谨慎,谦卑地站在太后身后。
应当就是太后宫女出身的三皇子之母——和妃娘娘。
慈圣太后显然还在气头上,端起茶碗时还在唠叨:“要不是她要编什么《列女图说》,朝中大儒也犯不上纷纷上谏,搞得乌烟瘴气,连武德侯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