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可是我们北……北方人才懂的打法,你就歇歇吧。”那人嘴皮一张,用浓重的口气打消了沈浩思的念头。
他皱着眉头,很嫌弃地躲开。
“得,落得这般田地,还讲究着呢!我现在去洗漱一把,顺便给少爷您也带点青盐和净水?”
那人不等他回答,径自向门外走去。
洗漱完毕,沈浩思对着铜盆看了看自己的仪容——
仅一夜功夫,便再不是从前风流的公子哥儿的模样了。
大门猛地敞开,有人从外面走进来,他不想抬头,但是眼前蓦然出现一张素麻的手帕。
“擦擦吧。”
——说话的声音很眼熟。
沈浩思抬起头,眼前站着的人身量瘦小,浓金的天光从她的背面照过来,包裹住轮廓,看不清面容。
但他还是认出来了,不由叹口气道:“李时居,我不要你同情我。”
李时居摇摇头。
她把帕子放在他手边,盯着手腕上的绳索,和李时维说:“表兄,就这么绑了一夜?不给他弄点水喝?”
表兄弟是他们先前商量好的称呼,李时维一脸无辜地看向牛华荣,“我走之前分明叮嘱你照顾好他。”
“真是个少爷!”牛华荣无奈地摆了摆手,“我这就去给他买糕饼茶水,还不行么!”
他从李时维的荷包里摸了几枚铜板,大摇大摆走出柴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