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后同朝为官, 心思细敏者已经迫不及待开始结交, 为后半生仕途打下坚实基础。
此次参加殿试的考生中, 北地考生们不在少数, 都聚拢在一处角落, 李时居不是喜欢四处结交的人,素来深居简出,很多人都不知道会元长什么牧羊。
而刚刚殿试上她坐首位, 大家终于把李时居这个名字同她这张脸对上号, 这时候上来套话的,八成别有用心。
因此她除了同詹明德和沈浩思这样的南都书院故交点了点头,示意问好, 其他专门凑上来想交换名帖的一律婉拒。
方才那场考试题目刁钻, 有人慌了神, 甚至没有写完, 此刻坐在地上默默饮泣,不过大多数人过了这一遭, 好不容易松快下来,只想彻底放下。
蔺文柏倚着墙壁,这个点儿还在发抖,手里茶杯的水都在晃荡,“殿试倒还好,我一想到当场出成绩就害怕得很,万一就是个同进士……”
高开霁心直口快,“放心啦,你有云家关照呢。”
蔺文柏苦着个脸,“当上门女婿不容易,真的,开霁兄自己尝试一回就懂了。”
高开霁连连摆手,“我这样吊儿郎当的,还是算了吧,每天跟小媳妇似的,在外头说一句话都要看岳丈脸色。”
蔺文柏叹了口气,被戳中肺管子,低下头不愿多说了。
李时居朝钟澄使了个眼色,高开霁被拉到一边,大伙儿重新换了个话题。
“时居兄,我帮你打听了。”钟澄笑嘻嘻道,“午饭后差不多就能出名次,唱名赐第,赏袍笏,三甲游街!我和开霁兄会试后就跟南都书院的那群人赌上了。”
他压低了声音道:“我们赌时居兄高中状元,不,是连中三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