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,您是后宫之主,这位姑娘虽不是后妃,当下却也住在宫中,若是出了什么岔子,臣却引而不发,那便难辞其咎,所以臣必须向您禀明。”刘太医见她久不言语,倒是主动将她的疑惑解了一半。
“我明白,多谢刘太医。”
傅南霜也不好为难人家,他说的确实有道理,万一要是宫里真出了什么登徒子,他也不想担这隐而不报的责任。
所以就把这责任甩给她了。不愧是宫里的老大夫,行家啊。
“多谢殿□□恤,至于这位姑娘,”刘太医用目光指了指岑琏,意味深长,“您不若跟她说说话,她说不定也能听见。”
刘太医走后,此前他开的那副药也已经煎好,宫人端着药碗,用小勺送入她口中,却尽数漏出,怎么也喂不进去。
“没事,先放着吧,等等再说。”傅南霜见那宫人已经颤抖得握不住碗勺,遂轻声安抚,让她先退下。
想来她都不愿醒来,那对吃药自然也是抵触的。
不过,既然太医都说可以跟她说说话,那倒也不妨一试。
傅南霜搬了个月牙凳坐在榻边,看着面色苍白甚至略带暗灰的岑琏,沉思着究竟该对她说些什么。
半晌。
“不想活了?”
“是碰到了什么糟心事,一时想不通了?”
“可活着总是会遇到些难事儿,有的时候也会觉得确实跨不过去了,但人万万不能跟自己过不去。”
“谁让你犯难,你可以选择报复他,也可以选择无视他,但惩罚自己是没有用的。”
“伤害你的人,难道会因为你可怜,就生出恻隐之心吗?别傻了,他们根本不会在乎的。”
“当然,如果你确实想明白了也好,但若没想明白,也千万别糊弄自己,命是自己的,没人能替你活,更没人能替你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