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傅南霜垂下眼帘,掩去眸中的不自然。
“无妨,”段淞却将她一把拉过,极为大度道,“我也起,我们可以一起。”
“”大哥这是能一起的事儿吗?
傅南霜讪讪笑了声,还欲再辩,“陛下”
“罢了,同你玩笑两句而已,”段淞将手一放,神色又恢复了一派轻松自然,“但那小榻如何能睡人,我夜里还要去林中猎些稀罕物,你自己睡便是。”
傅南霜暗道怪哉,这人今天居然这么好说话了,当真是越来越像个人了。
“夜里竟还能打猎?”她不免好奇。
“自然,趁着猎物睡着,最是好得手的时候。”段淞此刻已然换了一身轻便的外衣,又从弓架上取下了一把木弓,抬臂横拉试了试弹性。
“早些休息,明早带你去骑马。”他满意地收起弓箭,回首抛给她一道成竹在胸的目光。
傅南霜见着他掀帘而去的背影,暗叹你们成功人士果然是精力旺盛,不是她这等随时会犯困的社畜所能比拟的。
她一路舟车劳顿,虽说路上也睡了一阵儿,但仍不免觉得困顿,用炉上烧着的热水稍擦洗了一下,便躺在上沉沉睡下。
夜里的草场极为静谧,这一夜倒是睡得比在宫中更为昏沉。一夜无梦。
傅南霜半昏半醒间,总觉得似是有人在她脸上轻轻拍打,但那触感又有些异样,并非来自人手,倒像是某种动物足下的软垫。
她在迷蒙之中睁开眼,正和一对绘着浓黑眼线的黄眸对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