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倒是稀奇。”段琉从她的背影收回视线,笑得别有深意。
“皇姐见谅,岑修仪就是这个性子,相处久了,其实也还算有趣。”傅南霜知道带她来此确实有些不妥,刻意为她多说了句好话。
“你又想左了不是,我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屋舍,让给她一间又何妨?”
段琉佯嗔拧了她一把,“我是之前便知晓,她的性子向来孤僻得很,当初跟着祁王回京后,也从未参加过任何筵席,如今倒是对你这般亲近,确实是奇事。”
“嗯,她在宫中起初也是如此,慢慢便好了。”傅南霜刻意止了话头,并不想在背后继续闲话,毕竟世人性格万千,内向一点也不是什么罪过。
段琉本就生了颗玲珑心,闻言立刻毫无痕迹地话锋一转,挽着她笑道:“快同我说说,陛下今日怎么肯放你出来了?”
傅南霜也没想瞒她,便将段淞如何“下旨”命她出宫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。
段琉还未听完,便单手捧腹,笑得直不起腰来。
“哈哈哈我这弟弟哈哈哈他也有今天。”
就在傅南霜微有些尴尬,不知该不该接话的时刻,却从露台后的楼阁内出来了个白衣青年。
他目不斜视地上前,随即极为自然地半跪在段琉身边,轻抚着她的肩背为她顺着气,同时温声劝导:
“殿下,大夫说过,您不宜大喜大悲,便是遇到再大的乐事,欣喜也要适度。”
“哎哟我知道了,”段琉擦了擦眼角,强忍着才没有继续大笑,反握住那青年的手,“你倒是管我管得紧,还不快向皇后见礼。”
青年闻言,立刻跪着转向傅南霜,“卫某见过皇后殿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