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琉定定地瞧着她,道:“所以在所有人都反对他的时候,你作为他的皇后,更应该在这种时候支持他,若是因为这事让你们俩之间生了嫌隙,岂不是因小失大。”
傅南霜却依旧显得些迟疑,“如果我支持陛下御驾亲征,他到时真走了怎么办?陛下若是在前线出了岔子,我可如何负担得起呢?”
她的真实想法是,这事儿沾包了就甩不掉,碰不得碰不得。
段琉却摇头一笑,“哪有那么容易走成呢?京中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,他要是当真要调动禁卫的话,谁看不见,谁又拦不住呢?”
“皇姐说的也是。”傅南霜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,看似已经将她的话听进去的样子,但内心倒是依旧未改。
傻子才要去趟这趟浑水呢。
段琉达成了此行的目的,又跟她闲话了几句,还同她一起吃了顿饭,这才离开。
而傅南霜借着她的光,倒是吃的比前两日好些,毕竟宫中这些人就算再捧高踩低,也不敢短了长公主的吃食。
说来她并没有太把段琉的话当回事儿,便也没有主动去找段淞表达支持他的意思。
平稳安睡了两日,傅南霜几乎已快经忘了午夜惊醒的感觉,可这天夜里,她却又在夜间突然感受到了额间温软的触感。
她在半梦半醒间坐起,心有余悸地深深调理了几息,刚准备起身找杯水喝压压惊,没想到撑着身子下床时,却在枕边压到了一片不属于绸缎的质地,伴随她的动作发出一声脆响。
那是一张叠好的信笺。
傅南霜心头一跳,忽生出一丝奇妙的预感。
她向外走了几步,借着外间未熄灭的烛火,小心翼翼的将那信笺展开,纸面上清瘦劲草的字迹,倒是像极了这封信的主人。任性又执拗。
「吾妻见信如晤,
吾将启程,深夜难眠,故着此书,聊表寸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