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长勍默然,良久,方缓缓抬起头,语气之中,却蕴藏着一丝无奈的悲戚。
“陛下,臣如今已经不能再留在朝中了。”
段淞听出了他的意有所指,用目光示意宫人内侍都退下,随即起身从桌案后走出,站在了他的面前。
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他沉声问道。
吴长勍的下颌抖了抖,痛然闭目。“臣若是继续留在前朝,便是给了旁人一个把柄,臣…不愿如此,陛下也不该受此等恶言攻讦。”
段淞沉思地看着他,片刻突然发问。
“所以他们说的是真的么?”
吴长勍猛然睁开眼,“陛下怎能听信那等奸人的胡言乱语?”
段淞却轻笑了声,“过往都是旁人在说,胡言乱语也罢,确有其事也好,谁都无从查证,朕如今倒是想听听,关于先帝和你的传言,你究竟会怎么解释?”
“陛下,臣…臣…”吴长勍似是没想到他竟然会直接向自己发问,一时语塞,不掩惊惶。
“朕又不是在质问你,你只要实话说便是了,”段淞的语气倒是颇为轻松,“所以先帝为何这般垂青于你,她在为时对你颇为倚重,甚至驾崩前将朕也交给了你?反正你都准备乞骸还乡了,临走前为朕解个惑也好,说不定朕一高兴就同意了。”
吴长勍垂下眼帘,也不知是为了躲避段淞审视的目光,还是当真陷入了回忆之中。
半晌,他缓缓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