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衽衿的薄雾,弥漫着腥香,顾仙尊是见惯了,目睹兄弟的残肢断臂掉落在眼前,朵朵血莲驻足在地上,触目惊心的红,与海平面上即将落下的夕阳一样,夺人而灿烂。
顾仙尊为鼓舞士气,说过这么一段话。
“打仗不死人,那叫什么打仗?两小孩打闹不会伤不会残。而今有人侵犯我大云王朝,岂有任人欺负的理?这场仗,无论输赢,都得打,难道你们咽得下这口气?”
无论从谈吐还是文章描写的外貌,顾仙尊给顾景的感觉,一直是宛若嫡仙乃神圣不可侵犯的仙人。
只是有个漏洞。
顾景好奇
时间过去了,多深的伤都会结成一个面目模糊的痂,跟血肉长在一起,这个受伤的地方就会变得更坚硬。
可他现在这具身子,哪儿都是软的,根本没任何伤疤,连老茧都薄得很。不愧是娇生惯养得贵公子。
虽然在南桐宗里,他确实是成了团宠。
师兄护着,师弟敬之,掌门嘴硬心软宠的方式独特些,还有他的好徒弟段渊,简直一颗心都偏到他这,在外人面前,太乖顺,挑不出毛病好数落。
一记叹息,寻来蹲在门口外守了一夜的傻傻顶在头上,顾景悠哉走着。
长白山,凉亭地
他认出,那些雪地上凌乱闪烁的脚印是段渊所为。
走得如此乱七八糟,此山除了他们师徒二人,谁无事找事来这讨没趣?而被踩得黯淡板结的路,大概是杨任和他走了不下几千万步所形成。
落在树上的雪,不是嫁接,而是塑造。披上雪纱的枝头让顾景掐断,抖了抖,终于出现了原本的轮廓。
沐浴一番,费不了多少时间。
段渊不知在远一点的地儿看了多久,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前端人的背影。
乌黑长发上有一坨雪白的玩意儿,大煞风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