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入夜中,周边的一切显得尤为死寂,本该是压在心口处沉闷难以呼吸,可顾景徒留一身轻快,只是恨离开客栈前,没顺带拐走油纸伞。
半夜,雨下得大。
顾景被逼着,仓促躲进离得最近的屋檐下。
看断楼肩细雨,却忆前世红尘。
思来想去,应了句因果报应,该来的总该来,凭借一己之力过于微薄,人的不同注定了红尘的复杂。
他不止一次感觉到,纵使修为逆天只差一步之遥方能成仙,也不过是个渺小而特殊的存在。
生于水里,栖于枝桠。
什么自由快乐意愿,不还得重复顺从故事中的剧情。
所谓的挣扎权利,像极了一粒尘埃,微乎其微。
这场大雨毫无征兆突如其来,下了有段时间,是天明将至,打盹欲睡的顾景打了个激灵,慌忙从地上爬起。
为此,他离开边境,要逃去其他地的时间往后挪了一挪。
“惹不起,躲总行吧?逃到穷乡僻壤之地,跟山鸡野兔打交道,连人都基本见不着面,他怎么找我?”
然而
想法是美的,现实相当残酷。
段渊找上门来了。
或者换句话来讲,是段渊戴着白红相间的狐狸面具,以魔尊张白的身份再次出现在深山老林的一间木屋子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