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景纳闷,满脸错愕,像是不明白他说的话。恰逢此刻,所有一切都笼罩在凄静的月光下,如时间卡壳一般寂静,只是间或传来一阵树叶摩挲的细碎声。
时间似乎从未这么安静过,又或许本就该是这般的安静。
一记叹息,仿若隔了几年之久,透着无奈与倦意。
[阿景,用通灵令啊,你用灵识再看看?]
“你太猖狂了吧!”
丧失这两世记忆的顾景,等同于初来乍到,压根不懂得如何运用灵力,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。
虽压着声儿,但不妨让离得最近的柳文听得一清二楚,他秀气的眉头微蹙着,几乎是大半个人隐匿在黑暗之中,侧脸凌厉分明,又不失风度,纤长的睫毛垂着,簌簌在动,大抵在想事儿。
段渊显然是不大满意顾景的注意力全在柳文身上,手一勾,轻而易举地搭在他的腰上,使坏地一捏,惹得怀中人差点发出不正常的音来。
[人不猖狂,岂不枉为少年?阿景你方才唤我什么?]
嚣张跋扈的性子让顾景愣了一愣,隐隐之中觉得像一个人,可是谁,说不上。就好像,絮乱不堪的印象中,有人拿了块橡皮擦,把最重要的部分,全然抹去。
尤其是想多了
还脑子犯疼
抽了口凉气,顾景不动声色挑起眼帘,只懂唇,没出声:“哥啊,怎么了?”
渴望已久的乖巧顺从,是段渊肖想了大半辈子的可遇不可求,他一时半会恍惚走神,隐约听到顾景在叫自己,才回了神。
瞳孔深处红黑色的光泽在其中翻涌不息,他的心魔是顾景,总一副患得患失的可怜样儿,他迟早要疯,不过时间问题,以及病情的时好时坏,还有些拿捏不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