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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师尊早。”

顾景还在睡着,自当回应不了话,也该庆幸是睡着,否则,见着有点疯疯癫癫同自己打招呼的段渊,指不准,心脏病能给吓出来。

蹑手蹑脚下了床,段渊有些头疼不合身的衣物,拿了顾景的钱袋子,让老板娘他们叫人去买套衣裳。他走了回来坐在桌前,顺带从老板娘那花钱弄来了几本民间的画本子。

点亮灯火

只见他坐在那儿,双手捧着书,一页页翻过,模样是一等一的乖巧温顺,还尤为认真,连眼皮都不抬一下。但是,当他目光无意间望向顾景侧过身睡着的脸上时,那份专注和认真立刻消失,转而化为温柔。

话本里写的故事,以凄惨爱情结尾。

段渊没看太多,老板娘就把衣裳送了过来,是件素雅的白色袍子,上边坠了些淡绿色的花纹,他从没穿过这种色泽搭配,有些犹豫,但还是接过了手。

把话本子揣在兜里,他背过身,快速把衣袍子往头上一套,佩戴好腰带,忙活了少顷,再把青丝束好,扎成个高马尾。

加上腮帮子处的婴儿肥,少年江湖热血气倒不是特别浓烈,反倒生出反差萌。

而段渊投过桌上的古铜镜里,凝视自己的容貌,一只手,是颤颤巍巍抚摸上他的面庞。

风雪如刀,霜白如缕。

是汉元七十年末端,仙尊顾景亦是将帅的他,凯旋而归,他负剑而来,背后是千山万雪。着一身白衣,就这样风雪中独立,在血燃的疆场上,他奋勇杀敌,脚边是尸骸遍地皑皑白骨,而他身上竟不落一滴血迹,不见-一丝慌张,还慢条斯理地擦着剑上的血。

“哪像了?哪儿都不像,若硬要说像,就只剩下性格了。”

段渊毫不客气地拍了拍脸,肌肤拍得红润,隐约还能见着手指拉扯挤弄的红印。

他生的偏冷,眉眼是冷的,唇边的笑意亦是冷的,天生锐利的眉目,虽含煞气,生得却极出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