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来民间俚语,形容大案的时候,往往都会说“这是捅破天了”,只是之于此案来说,岂止是捅破了天,简直是要把天捅烂了!

只是事到如今,他该当如何?

隐瞒下来,当做无事发生?

这想法在脑海中转了一瞬,便被王越自己否决了。

凭什么呢。

他又不傻。

王家没有参与其中,妻族裴家也同此事无甚牵连,这黑衣卫地牢里的看守人员他都认不全乎,凭什么觉得自己这个空降来的统领能封住所有人的嘴?

这样惊天动地的大事,但凡漏了一丝风出去,来日传到天子耳朵里,天子只会有一个想法——你他妈要不是做贼心虚,为什么要遮遮掩掩?!

该死的狗奴才,杀!!!

王越想到此处,不由得打个冷战,甚至顾不得仪表,用衣袖抹了把汗,吩咐人严防死守,不得叫任何人去探望曹阳之后,就匆匆往宫门口去了。

彼时夜色已深,宫门早已落钥,王越自然无法如白日一般凭借身份印鉴穿行。

但好在他身份非同一般,往值守的禁军处报了名姓职务,道是有十万火急之事求见天子,请对方务必前去回禀。

值守的禁军将领再三同他确认:“令君的确是要面见天子吗?须知宫门落钥再行开门放外臣入内之事,纵观先帝一朝而未曾有——”

王越确定一定以及肯定:“你尽管前去回禀,若天子有所责难,王某人一力承担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