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出神呢,胳膊就被费氏摇了一下,难掩兴奋的叫几个孩子跟自己到里屋去。

等进了屋,再关上门,费氏挪开柜子,扒开地砖,从里边摸出来一只铜匣子,小心的开了锁,掏出来一摞五十两的银票。

姜丽娘眼前一黑,差点晕过去:“不是说只收了二百两吗?这是哪儿来的?娘你是不是应承别人什么事了?!”

费氏白了她一眼:“你娘是那种人吗?为了不着边际的事儿,害了你们三个,我哭都来不及!”

又从鼻子里哼了一声,说:“这是刘财主送来的,他亲自来的——老天爷,我活到几十岁,还是头一回见着他呢!你不知道他这回上门有多乖觉!”

姜丽娘明白过来。

刘财主,就是附近百里内最有势力的乡绅,先前抢走她豆腐方子的人。

据说刘家一族有两位数的举人,还有好几个进士在外地做官,刘财主本人,还是县令的座上客。

费氏说得眉飞色舞:“当初他们家那个管事上咱们家来,明明是抢咱们的东西,却一脸趾高气扬的,恨不能鼻孔朝天才好,凳子明明不脏,还得叫狗腿子擦了才肯坐——我还嫌弃他那个脏屁股呢!”

“这回是叫刘财主绑来的,打了个半死,两条腿都折了,跟条死狗似的。刘财主拉着你爹的手,一口一个老哥哥,说那狗奴才打着他的名号在外边胡作非为,他是真的一点也不知道,一经发觉,马上就来请罪了……”

不需要姜丽娘,姜宁都知道这是假的:“要没有他指使,那个管事敢这么干?他编瞎话都不打草稿。”

费氏也说:“可不是嘛,拿咱们当傻子呢!”

转而又说:“他先去找的族长,捐给族里好些书本笔墨,央求族长上门说情。族长说得饶人处且饶人,不是他收了礼说风凉话,而是刘家跟金家娘俩不一样,他们是大树,根很深……”

姜丽娘:“树大根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