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向博阳侯致歉,退了婚。

博阳侯很难过,也很黯然:“为什么呢?”

姜行说:“对不起,是我不好。我没有办法放下的东西,实在是太多了。对不起。”

博阳侯定定的看了她很久,最后强笑着说了句:“没关系。”

他主动承担了退亲的责任,对外说是自己的过错。

费氏闻讯之后,实在气不过,想要上门去问,姜行叹一口气,将实情告知。

费氏的怒火可想而知:“姜丽娘,你是不是疯了啊?!”

她揪住女儿的衣领,痛哭着质问:“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害你啊?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,我会害你吗?这么好的人家,你以后再也遇不到了,你知不知道?你真想一把年纪去给人当填房吗?还是自己一个人老死?!”

姜行闭着眼,一句话也不说。

姜宁夫妻在旁边打圆场:“娘,您别担心,即便妹妹真的不出嫁,我们也养得起……”

“你们闭嘴!”

费氏厉声道:“这是一回事吗?!你们有孩子,孩子还会有孩子,现在你们善待她,以后侄子能善待姑母吗?侄孙能善待姑祖母吗?!血缘越来越远,早晚都会淡掉的,她没有亲生骨肉,以后该怎么办?!”

她跌坐在地,嚎啕痛哭:“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怪胎啊——儿啊,你在想什么啊!”

姜行默不作声的出了门,回到了城外那座熟悉的庄园之后,才长长的舒了口气。

最开始的时候,她戏称这里是一对一精细化制造的牢笼,在这里生活,是坐牢式上班。

但此时回头再看,其实这里才是她随时都能休憩的精神家园。

还是上班吧,上班好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