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鸿有气无力的还了个礼。

裴仁昉倒是因此多看他几眼:“申之兄好像没什么精神啊,可是身体不适?”

燕鸿郁郁道:“不想上班,不想没有俸禄的上班……”

他木然的转过头去,看向裴仁昉,喃喃道:“裴少监,我听说你近来格外勤勉,廷尉官署里别的人都下值了,就你还留在那儿,继续忙活近两个时辰才回家?”

裴仁昉心下戚然,倒真是在他旁边坐下了。

她幽幽的叹了口气。

燕鸿又问:“我还听说,裴老太傅老当益壮,即便上了年纪,又无俸禄,也勤勉于事,为朝廷奔走?”

裴仁昉便又替祖父幽幽的叹了口气。

燕鸿替她倒了杯酒:“来,咱们一起喝一个!”

裴仁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,紧接着就听燕鸿絮叨:“不能再这样了,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?呜呼哀哉,食少事烦,岂能久乎!”

裴仁昉苦笑道:“这是陛下定的规矩,你能叫他回心转意吗?”

燕鸿却道:“也未必就一定不能啊。”

他悄悄在裴仁昉与巴陵王耳边说了几句什么。

到第二日,巴陵王早早就到了司农府,把近来棘手的那些卷宗整合出来,叫侍从捧着,雄赳赳气昂昂的往宣室殿去了。

朱元璋见了他,便露出一点笑容来:“皇弟来了?”

又吩咐人看茶。

巴陵王满面笑意,一份份的将司农府的卷宗呈上:“皇兄且看……”

就这么从清晨一直探讨到午后,因为事情繁多的缘故,两人连水都没顾得上喝几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