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点麻烦。

不过问题不大。

李元达尤且出神,侍立在侧的内侍总管脸上却显露出几分焦急。

他是圣上的心腹,深知天子对珍贵妃用情至深,只是因为珍贵妃的出身和其母家当年的败亡,这份深情之中又掺杂了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意味。

可不管怎么说,圣上心里是很喜欢贵妃的,否则一个出身青楼的女子,即便是个清倌人,又怎么可能得封贵妃,又以“珍”字做封号呢。

内侍总管小心的觑了一眼圣上面上神色,见他深为噩耗所惊,目光放空,魂游他方,心下不禁暗叹一声。

又出声问那送信的内侍:“究竟是怎么回事?好好的怎么就走水了?珍贵妃娘娘身边侍奉的人呢,他们就是这样伺候主子的?!”

那小内侍哭丧着脸,偷眼打量圣上神情,赔了一万个小心:“这把火……”

他狠了狠心,叩头道:“这把火是珍贵妃娘娘自己放的!”

内侍总管脸色又是一变:“贵妃娘娘自己放火烧宫?你这混才满口胡言——”

“总管容禀,这等大事,借奴婢一万个胆子,奴婢也不敢胡说啊!”

那小内侍磕头如捣蒜:“今日上午,贵妃娘娘的脸色便不太对,午膳也没用,一个人在梳妆台前枯坐了几个时辰,侍奉的姐姐们不放心,要去请太医,也被贵妃娘娘拦下了,之后娘娘推说午睡,将人遣了出去,再出来的时候,就只穿了一身守丧穿的素衣,披着头发,她说,说——”

内侍总管恨不能用自己的脚狠狠踢这头蠢驴的屁股,只是碍于身在御前,方才生生忍了:“贵妃娘娘说什么?”

那小内侍怕的打颤,带着哭腔道:“贵妃娘娘说算她瞎了眼,一番痴心错付,还说……”

内侍总管忍无可忍,一拂尘抽了过去:“还说什么?御前回话,休要吞吞吐吐!”

那小内侍直接哭出来了:“贵妃娘娘直呼圣上名讳,说她会让圣上悔恨终身,会让圣上遭受到人间最惨烈的惩罚——”

居然是这样忤逆不敬的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