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安公主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,转头看了过来。

而他则慌里慌张的别过头去躲开,回过神来,再把头转回去的时候,车门已经关上了。

怅然若失。

这一晚,唐佐一夜未眠。

如是一路前行,等到这年年底,他们终于来到了北州边关。

定安公主的舅舅谢殊出城迎接送嫁的队伍,短暂的歇息调整几日之后,又同他一道送公主出关。

这一去,他们还能回来,公主却要永远的留在域外了。

唐佐很想跟公主说句什么的,可是踌躇再三,到底还是放弃了。

他又能说什么呢。

……

有谢殊这个嫡亲的舅舅在,便不需要唐佐扈从在公主车驾左右了,他远远的避开,像是小孩子一样,折了一根枝条,心烦意乱的抽打着道路两侧挂着累累红果的不知名植物。

而这一路上,一直闭合着的公主车驾的窗户,这时候也终于被打开了两指宽的缝隙。

谢殊直到此刻,都觉得太过冒险,脸上仍旧镇定,手却不由自主的捏紧了缰绳,用力太过,以至于青筋暴出。

“春郎!”他低声道:“再往前走半个时辰,就真的要到域外了,到时候众目睽睽之下,你如何脱身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