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不甘心。

眼看着侄女的位置越坐越稳,他们怎么可能甘心?

可是不甘心,又能怎么样呢?

刘彻的步子迈得很稳,立足北关,发展民生,增长人口,富足百姓,面对戎狄的几次来袭,都坚持保持守态,与此同时,却又没有停下练兵和储蓄粮草的准备……

这一两年间,朝中并不是没有生过风波,但都被天子轻描淡写的控制了下来,刘彻也不是没有遭遇过打压,但都被他等闲视之,轻飘飘的应付了过去。

军队,他有;民心,他有;钱货,他有;朝中的支持者和十六卫之中的耳目,他也有。

事到如今,他怎么可能输?

而诸王也好,保守的旧臣们也好,对于他的得势,都只是冷眼旁观,最起码,并没有将不豫之色显露在表面。

因为他们等得起。

近两年间,天子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,太医院的防范也越发严密,尤其是几位老成的太医,几乎吃住都在未央宫了。

没有万万岁的人,天子……

他要死了啊!

……

某位亲王府中的暗室里,灯光昏暗,长史正同幕僚低声耳语。

“宫里的眼线拿到了一些药渣……”

又有人说:“或许用不了几日,天子便要传召镇国公主回京了。”

“镇国公主羽翼已成,想要将其铲除,只怕没那么容易……”

“北关防范严密,帝都有太子妃与成宁公主坐镇,还是在路上动手,更加稳妥一些……”

隐藏在暗处的阴谋,像是黑夜之中的蛛网,倏然间闪烁一下,很快隐遁无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