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氏眼泪流的更凶,委屈不已:“你这么瞪着我做什么?难道是我把母亲害死的不成?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呀,执掌门户的男丁不吭声,外嫁了的小姑倒来说这说那……”

邬翠翠目光在室内环视一周,忽的神色一凛:“侍奉阿娘的周妈妈呢?”

九公主在旁道:“周妈妈忠心,业已殉主了。”

邬翠翠心下已然怒极,只是强忍着没有发作:“阿娘临终前可有遗言留下?这个家以后到底如何,可曾有所交代?”

九公主有些为难的看着她,再看看妯娌秦氏,一时不知如何是好。

秦氏则擦干眼泪道:“向来娘亲舅大,母亲没有留下遗言,只能请舅老爷老主持公道了。”

外边邬夫人的娘家弟弟来了,一见场中几乎要溢出来的火药味,也是为难。

扭头去看姐姐仅存的男嗣,邬翠翠的二哥——得了,这位夹在妹妹跟媳妇之间,比他还要为难呢。

“外甥,外甥女,钱财乃是身外之物,你们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,别当着你们亲娘的面儿闹成这样,叫她难安啊。”

这位舅爷倒是忠厚,说:“你们家是个什么境遇,我也略知一二,侄媳妇,你也别眼睛不是眼睛、鼻子不是鼻子的,要不是翠翠的夫婿争气,你还想分家产?邬家这点家底能不能保住都得二说!”

“你们叫我做主,那就得听我的,邬家的家产,翠翠夫妻俩要占一半——翠翠,你嫁了好夫婿,得了娘家的助益,以后娘家有事,不能不管啊!”

“剩下的那一半,一分为三。长房九公主寡居,又有孩子要养,得占一份儿,二房有男丁,要占一份儿,剩下的那一份,给没出嫁的女孩儿做陪嫁,也给老姨娘们养老,你们觉得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