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股怒火顺着心肺涌上喉头,他架住那孩子上前几步,抬起一脚狠狠踢在了九公主肩头:“贱人!事到如今,你还敢骗我!”

九公主猝不及防,痛呼一声,摔倒在地。

抬头见邬二郎神色狰狞,面孔发青,当下又慌又怕:“我如何骗你了?!”

邬二郎厉声道:“说!你到底是如何毒害我阿娘的?!”

九公主见他神情失控,隐隐有癫狂之态,甚至于连手里的匕首蹭破了儿子的颈间肌肤都没有发觉,愈发惊恐,如何敢有所迟疑?

当下一五一十道:“文娘治家,并不像母亲那样严谨,我只是让人在母亲吃的膳食里加了些东西而已,而在那之前,母亲的身体其实就已经坏的差不多了!”

邬二郎一惊:“先前阿娘的身体不是已经大好了吗,如何又说身体其实已经坏的差不多了?”

九公主嘴唇动了动,有些害怕会进一步触怒他,踌躇几瞬,终是再三压低了声音,道:“来给母亲诊脉开药的几个太医,都是天子的人,开的药并不对症,一味的温补调养,却不治病,最后母亲只是脸上看着还好,实际上身体早就千疮百孔了……”

邬二郎问出了心内疑惑:“那几个太医,不是太上皇的人吗?如何又成了新帝的人?”

九公主神情中带着几分世事无常的痛苦与唏嘘,戚然道:“一朝天子一朝臣,父皇已经逊位,朝臣都要随之转向,更何况是几个太医?”

邬二郎为之默然,倒也觉得她这说法有些道理,可是就在他将将要有所信服的时候,脑海里忽然间冒出了一个毛骨悚然的猜测来!

月华凄冷,透过窗棂照进了室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