邬二郎有些不忍的看着她:“我与李峤见面之后,他……问起了那三千骑兵迟迟未到的原因。”

邬翠翠握住络子的手不由得颤抖了一下。

便听邬二郎继续道:“我如实的将真相告知于李峤,他说不恨你,但是也无法再与你续夫妻之缘了。如今天子有负于他,他亦不会再为天家效命,这枚络子是分别之际你赠送与他,今日原物奉还,至此与你一别两宽,再无瓜葛。”

邬翠翠微微张着嘴唇,手握住那枚络子,久久无言。

邬二郎看得不忍,却还是将李峤交代的话一五一十的说与她听:“李峤与李长史同行,兄弟二人一并往德州去了,至于留在陪都的那些金银财物,则都悉数赠送于你,再有,便是那三千骑兵的安置……”

他将李峤临别所言一一讲出,末了,又同妹妹说起李世民给邬家出的主意:“经此一事之后,我是不愿意再涉足朝堂了,天家父子身边是不能再留,那就到魏王处去吧,做个教书先生也好,做个守成的富家翁也罢,好好教导儿孙,也便是了。”

邬二郎尝试着说些轻松的话来缓和气氛,然而邬翠翠始终不发一言,最后他不由得有些慌了,小心翼翼的叫了声:“翠翠?”

邬翠翠默不作声的坐在一侧,天降大雨,室内光线昏暗,烛火跳跃的光芒照在她脸上,两行清泪顺着她白玉无瑕的面庞缓缓滑落。

邬二郎看得心头酸涩,又叫了声:“翠翠。”

邬翠翠紧紧地握住了那枚络子:“我知道了。”

她又重复了一遍:“我知道了。”

然后说:“哥哥,我们走吧。”

……

折返回陪都的路上,邬二郎总是不由自主的扭过头去,看向紧随在自己身后的妹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