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峤点头应下。

此后新昌长公主夫妇又通过李峤与萧明泽取得了联系,期间倒也互送过几封书信,只是终究难以碰面。

再之后陪都夜乱,萧明泽挂心父母,特特写信过去,希望父母能够带着弟妹往德州来,这种事天子能做出第一次,难道便做不出第二次吗?

萧家这一回与此事无关,下一回却未必能有这样的幸运了。

萧驸马正在孝中,身上暂无官职,又因为陪都夜乱、天家父子只顾内斗而枉顾天下黎庶的缘故,对其大感寒心,失望至极,见到书信之后,便动了举家迁往德州的心思。

新昌长公主虽也痛心于兄长与侄子再无先祖锐意进取的意气,却终究不能够弃他们而去:“我乃是本朝公主,身受国恩,怎么能在此时离开,往投他人?你带着孩子们去吧,不必管我。”

萧驸马心下大奇,笑着说:“倒是叫那位李长史说中了呢。”

新昌长公主面露不解之色。

萧驸马便将袖中收着的另外一封书信递给妻子:“除了明泽的信,那位李长史也投了书信过来,说如若公主不愿同往,便可将这封信递交与你。”

新昌长公主闻言,倒是对远在德州的李长生更添了三分好奇,展开书信来看,神色为之几变。

李世民在信中对她说,遥想本朝太祖皇帝开国之时,天纵英明,四海俯首,一声令下,天下莫不景从,对此今时今日天家之势,长公主难道还看不出本朝气数已尽吗?

如今之祸,是天家自行招取,又与旁人何干,长公主只顾惜自家门楣,却将京师父老、天下黎庶抛之脑后了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