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合宫之中,谁不知道皇祖母对于皇爷爷的影响力?

既然如此,即便太子妃没有如同前世一样亡故,自己也不是没有可操作的余地。

朱允炆想到此处,当真如同拨开云雾见青天,霎时间为之豁然起来,神色也随之转为坦然。

段皇后派来的女官不易察觉的观察着他的神情,却没有发觉有何不同,御医诊脉之后,也只是很通为人处世的开了几服温补的药物,以示皇孙并无大碍。

太子妃令人送了皇后宫中女官出去,又送佛送到西,同楼侧妃道:“既然身有不适,今晚的宫宴,文哥儿便别去了,且在寝殿里歇着吧。”

楼侧妃正待应声,却被朱允炆所打断。

“母妃容禀,”他正色道:“若是真的身体不适也便罢了,如今只是些微不足道的小毛病,怎么好因为我一人,而坏了皇爷爷、皇子们和诸位皇叔长辈们的兴致?请您允许孩儿一道前往吧!”

太子妃心下微奇,却将这球踢给了楼侧妃,含笑道:“这事儿我却管不着,你们娘俩儿自己商量去吧。”

转头出了偏殿,又低声问身边嬷嬷:“我怎么觉得,文哥儿好像忽然有胆气了?这话可真不像是他能说出来的。”

同一个孩子,成长在不同的环境里,养成的性情也是不同的。

前世的朱允炆有记忆时,吕妃已经成了东宫之主,自然底气十足,而今生的皇甫文有什么?

出身顶尖公府的太子妃嫡母和东宫嫡长、备受皇帝夫妇宠爱的长兄,足够让他喘不过气来了,这样的生活环境,却让他怎么露尖儿?

相较于前世,难免就会显得“钝”一些。

此时壳子里边换了个人,皇后派来的女官一时察觉不到,每日都要受他请安的嫡母太子妃却微有所觉。

只是身边人却没怎么放在心上:“孩子心性便是如此,一时一个样子的,说不得也是想去见见别家王府的堂兄弟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