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之下,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?

有足够渊博的识见,有看透大局的远见,还有绝对理性的秉性,几方面结合在一处,已经是一个相当优秀的后继者了。

就是有一点,这孩子起步太晚,不像皇长子一样,早早就有了属于自己的班底,不过这一点倒也不是无法弥补……

想到这里,皇帝又是深深皱眉。

他有意赐死全妃,这件事应当是这小子自己参透的,但是他胡编乱造,诌出来的那个离谱到让人眼前一黑的故事,绝对不是这小子的手笔!

作为成了精的狐狸,皇帝自诩这点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,这小子虽然厚颜无耻,但好像也还有几分羞耻之心残留,那个令人牙酸的故事,多半是旁的什么人编造出来,让他记住,来说给自己听的!

皇帝嘴角冷冷一翘,暗地里磨着牙,开始思忖这个人是谁。

这小子虽然有母家,但是有跟没有其实一个样,这段时间接触最多的,有可能给他出这个馊主意的——

大概就是那个从博浪沙过来的张良了!

听说那个乡巴佬长得女里女气的,治的是黄老,仿佛还有些虚名,也不知道是不是滥竽充数,浪得虚名!

皇帝脸上不显山不露水的在心里说了张良一刻钟的坏话,才阴着脸问嬴政:“听说你还招揽了几个门客?”

嬴政饶是聪敏,也料不到他思绪居然茬得那么远,略微怔了怔,才道:“只有一位门客。”

看皇帝似乎有意听,便继续道:“此人姓张名良,出身博浪沙,治学黄老,听闻陛下在周国设置弘文馆,招揽天下人才,遂到了此地,有经天纬地之才……”

皇帝在心里冷笑了一声。

哟呵,经天纬地之才。

嬴政:“我与他数次交谈,引为知己……”

皇帝:哟呵,经天纬地之才。

嬴政:“又听他说了许多诸国见闻,深有所得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