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大夫见惯了各家阴私,见状倒也不觉得奇怪,后院里女人本来就多,家里男主人顾及不上,生出什么事端来,也不罕见。

继而管事让他开了一剂落胎药,又厚厚的封了银子,便将他送走了。

他原是做惯了这种事的人,知道嘴巴应该闭的严严实实,可这回抓他的不是普通人,他怎么敢不招?

皇太子妃得了供状,就知道徐倩茂所言为真,又为这命途多舛的女孩儿叹一口气,悄悄去寻丈夫,将此事告知于他。

皇太子闻讯勃然大怒:“这个该死的畜生,竟然做出这种事来!”

婚前与弟妹苟且,勾搭成奸,且还是在母亲卧病的时候——

皇太子妃劝他:“难道还能杀了他吗?且徐姑娘顾虑的也有道理,真的闹将出来,损害的是母亲的声名,折损的也是东宫的颜面啊。”

皇太子一拳击在案上,牙根紧咬,久久无言。

半晌过去,却是得出了与妻子一般的结论:“只是可惜了徐大姑娘。”

母亲的眼光是好的,给弟弟挑选了这样得力的妻室,偏那畜生不知道珍惜,非要去找个烂的!

皇太子妃执起团扇,替丈夫打了几下,又说:“这事儿是魏国公对不住徐大姑娘,咱们又岂不是如此?只可怜了那女孩儿,平白受了这么大的屈辱,还要为那两个混账的缘故,跟着担惊受怕……”

担惊受怕,担的是什么惊,受的又是什么怕?

皇太子是玲珑心肝,闻言也是会意:“爹的脾气,我也知道。”

思忖片刻之后,终是起身到书案前,亲自提笔书信一封,解释此事:“老六混账,魏国公糊涂,却是与徐大姑娘无尤,我素日里事多,怕无暇看顾,你替我将这封书信转交给她,哪一日爹知道了要发癫,叫她呈上,必然可保无虞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