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而殿下您,对外的身份是董生董仲舒的弟子,往雒阳北边的县中去做啬夫;魏不疑出身草莽,是被您学识打动的游侠,自愿随从左右,护持您的安全。”

“您所在之地的县令乃是雒阳指派,如今的洛阳令田仁与您所在县的县令周顾皆是陛下的心腹,知道您的身份,若您遇事,可以前去寻此二人。”

“陛下派遣了一支羽林卫往戍雒阳,随时可以护送您折返回长安。”

“啬夫主赋税征收之事,待到此间事了,您便可以往易县去与霍光和安世会合,做易县的门下贼曹了……”

继而又取出了准备好的名籍和相关文书,双手呈上。

万事俱备,只欠东风。

霍光与张安世并不与刘彻在同一县内,是以也不必同时动身启程,就在刘彻做出决定之后,几人齐聚共饮,第二日二人便背上行囊,离开了长安。

刘彻的出行时间被定在了一个月之后。

他毕竟不同于霍光和张安世,身上牵扯到太多太多。

皇帝虽然嘴上说不管了,但到底不能把这个金疙瘩随手抛出去,虽然他身在关外,预先很难做到万全,但还是准备的越妥当越好。

而相关的人员调动,也需要足够的时间。

如若不然,短暂几日之内雒阳官场巨震,岂不是在告诉其余人,雒阳这儿有事吗?

为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孽子,皇帝近来心烦意燥,偏生身边的那群蠢人还不懂他!

他跟新得幸的美人诉苦:“皇太子渐渐长大,翅膀硬了,朕的话他也不听了,朕说一句,他顶一句……”

美人便蹙眉道:“皇太子怎么能这样不孝呢,您可是君父呀!”

皇帝勃然大怒:“你是个什么东西,居然敢这样指摘皇太子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