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半年里,他穿的是寻常衣裳,住的是官署后房,骑的是一匹毛驴,吃的是粗茶淡饭,可与此同时,人结实了,长高了,连同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,也极大的拓展了。

等到了九月,他准备收拾收拾东西,准备休年假过年回家见爹娘——汉朝以十月为岁首。

到了县里之后,却被县尉皱着眉头给顶回去了:“小刘啊小刘,你也不看看现在为了岁首的税赋文书呈送,县里都忙成什么样子了,怎么偏就赶在这个时候回家?”

县尉眼下青黑,神情疲惫,还不忘摆出官架子pua他:“怎么大家都不回去,就你想回去呢?你思念家乡和父母,我也不是不能理解,但是你看看我们,谁不是废寝忘食,公而忘私?我老家在胶东,也是两年没有回去看看了啊!”

最后又加重语气:“小刘,别太不懂事!”

刘彻:“……”

空间里笋人们笑的惊天动地。

他额头上青筋跳跃一下,强行挤出来个笑脸,问:“真的不能通融一下吗?”

县尉打哈哈道:“这个问题啊,其实不是休假的问题,它是那种……你应该也明白的……”

刘彻转身就走。

县尉还不高兴,满面愠色,同身边人道:“看这小子,多猖狂!”

旁边的狗腿子还在拍马屁:“就该这么给他点颜色看看!”

上任之后动作搞那么大,知道的他是个啬夫,不知道的,以为大汉都是他的呢!

县令老早就准备好了岁首入长安的事情,顺带着洋洋得意的做起了升迁梦。

他又不傻,皇太子最开始到这儿,他担心的是这位小爷干几天就泄了气儿,亦或者遇见什么麻烦。

再后来看人家如鱼得水,一声都没坑,就连消带打把整个乡都捏在了手里,就知道真龙果然非池中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