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即便如此,都不能为袁翁张目,我知道您向来急公好义,只是当下之际,还是保全自己为上啊……”

刘彻谢了他的好意,将人送走,脸上已经是一片冷意。

他取酒在院中遥祭袁翁:“当日受了你一百金,今日自然应该为你身后之事尽心!”

又使人去请魏不疑,告知此事。

魏不疑着实惊住:“怎么会?!”

当日往袁家去,本就是他与刘彻同行的,袁翁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,却不曾想如今竟已是天人永隔。

电光火石之间,他想到了自己先前同刘彻回京时遇到了那个瘸子,当下嘴唇大张,失声道:“啊,原来是他!”

魏不疑连说了几句“怪不得!”。

刘彻见状难免不解:“怎么了?”

魏不疑却是懊悔不已:“我怎么没认出他来呢!要是我那时候认出他来,事情就不会如此了——”

又将回京时遇到的事情说与刘彻听。

他眼眶通红,自责不已:“当日往袁家去时,是袁翁之子同袁翁一起接待的我们啊!那时候在驿馆外,他认出我来了,只是以为你我位卑言轻,唯恐给我们招惹祸事,竟然避而不谈……”

“是了,那是通往长安的官道,他们心知在雒阳求助无门,所以才要去长安,没想到到了长安,也无人肯替他们主持公道,袁郎甚至因此丢了性命!”

说到此处,魏不疑哽咽出声,难以为继:“若是我那时候聪明一点,认出他来……我怎么,怎么这么蠢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