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刘彻知道,他已经把这事儿记在心里了。

“一切都来得恰到好处,”他同空间里其余人道:“魏霍集团到了该收敛一些的时候,他也可以借机恢复从前连年奔袭消耗的元气,亲自教养霍嬗……”

想到那个幼年夭折的孩子,刘彻心绪有些黯然,这一世改变了霍去病的命运,想来那孩子也不会再如前世那般早早撒手人寰了吧?

李元达却道:“不过,看起来,你这一世的父亲已经开始提防起外戚集团了啊。”

刘彻听得失笑,纠正他说:“从一开始,他就在提防外戚集团。”

废黜陈皇后是为了剪除掉窦氏外戚的影响力,母族王氏后来也是被他亲自打压,祖母族、母族都没能例外,妻族怎么可能例外?

只是后族一直足够恭谨,还没有发展到那个份上罢了。

这回他非得亲上战场,本身也是有着一层不为人知的考量。

漠北这边儿自然有人留下扫尾,刘彻却已经到了不得不启程回京的时候。

作为一国储君,这一回他的确做得有点出格。

霍去病叫医官仔细诊过,确定赶路无恙之后,协同亲信一起送他回去。

刘彻还推拒呢:“你忙你的,我自己有人。”

霍去病被他坑了两回,哪敢再信他,想瞪他一眼,看着这个脆皮围着狐裘坐在马车上的样子,到了还是忍住了。

他们前脚上路,后脚皇帝就接到了消息,知晓儿子此时已经没有大碍,待到真正见面的时候,便摆出了一张冷若冰霜的面孔。

劈头盖脸便是一句:“你这混账东西,四处丢我的脸!叫你进了虎贲卫,你却得寸进尺,矫诏跑出长安,此后又几次三番冒犯大司马,当真该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