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节度使入内,立时便有人按捺不住,主动请求带兵出击。

李元达心下虽也恼恨,却还沉得住气,没去看一干文官武将,而是问在此的儿女们:“你们如何看待这件事?”

李平向来心细如尘,谙熟谋略,刚听闻此事的时候便觉得有些不对,只是见一众老资格的叔父们都义愤填膺想要领兵出战,方才不曾做声。

此刻听父亲发问,便拱手道:“孩儿以为,此事或许另有内情。”

李平分析道:“倘若建州当真有能力与南都分庭抗礼,那他们就不会想到令建州尹宋延钊出使南都,来同您商谈内附的事情——我们彼此双方都很清楚,正是因为力量悬殊,才会有不战而降。”

“可既然如此,建州怎么敢擅自杀死南都派去的官员?他们难道不知道,这会极大的激怒我们吗?”

“所以孩儿以为,出尔反尔的未必是席氏,反倒很有可能是建州城内的显贵要人们。”

李五郎也附和道:“二哥说的很是。”

蒋英茜消息灵通,自然也惠及到了他:“父亲许席氏保留一半家财,却并不说如何对待建州城内的显贵,只叫他们自行斟酌,这句话着实叫他们惶恐,对于席氏议降的决议,建州城内也有些不满的声音……”

对于两个年轻人的说法,蒋铨只是听着,却不在意,见结义兄长的目光望过来,他不禁哼笑出声,带着些上了年纪的人对于后辈过于天真的无奈和轻视。

“两位公子分析的很有道理,只是对于当下的南都来说,建州城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,其实并不重要。因为我们既不是刑部的郎官,也不是大理寺的要人。”

蒋铨脸上的笑意逐渐淡去,取而代之的是冷厉和残忍:“我们不需要去查清楚内中情由,只需要用铁拳去给那群反复无常的小人一个教训,这就够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