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青臣很满意他的回答,拍拍他的肩膀,以示嘉奖。

裴宣跪坐在榻前软垫上,挨着床头,心有余悸:“若是没有夫子指点,恐怕我就应了敬王殿下要给我找老师的话。敬王殿下给出去的好处,往后大抵都是要收回来的。我若受了他的好处,只怕日后入朝为官,便要受他指使,沦为敬王一党了。”

“是啊。”祝青臣道,“不过,夫子给你的好处,也是要收回来的。”

裴宣抬起头:“嗯?”

祝青臣认真地看着他,小声道:“夫子给你五个钱,你去城东的蜜饯铺子买点盐渍樱桃回来,千万记得避开柳岸。”

“是。”

祝青臣从自己的枕头底下拿出一个小钱袋,裴宣伸出双手,祝青臣郑重地把五枚铜钱排在他的手心。

“悄悄地去,快去快回。”

“好!”

祝青臣靠在榻上,信心满满地目送裴宣离开。

半盏茶之后,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。

祝青臣从榻上坐起来,准备去迎接他的孝顺学生:“这么快就回来……”

下一秒,房门被人推开,柳岸揪着裴宣的耳朵,从门外进来。

“夫子,他说是夫子让他去买的蜜饯?”

裴宣连忙改口:“不不,柳师兄,是我自己……”

但他实在是不会撒谎,说漏了嘴才想着补救。

祝青臣“哧溜”一下,麻利地爬回榻上,滑进被窝里,双手拽着被子,往上扯一扯,把自己的脑袋都盖住。

就当我死了吧,被裴宣笨死的,被柳岸气死的。

柳岸正色道:“夫子总是这样不爱惜身体,何时才能康复?何时才能回到学宫?何时才能给我们讲文章?!”

祝青臣坐起来: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