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宣朝差役摆了摆手,差役立即上前,把角落里的敬王给拽出来。

众人这才看见,敬王脸上青青紫紫的,像是刚被人打了一顿。

柳岸一惊,上前拽了拽裴宣的衣袖,低声问:“你打他了?”

再怎么说,敬王也是朝廷要犯,不能随便动用私刑的,这件事可大可小,也难怪柳岸问他。

裴宣顿了顿:“师兄,我……”

这时,祝青臣打断了他们的话:“没有,他脸上那是陛下打的,和阿宣没关系。”

两个人抬起头,震惊地看向夫子。

陛下知道夫子背后这样说他吗?

祝青臣面不改色,理直气壮:“本来就是啊,当时陛下生擒逆贼,英勇无敌,这是陛下赏赐,哪里是我们柔弱的阿宣打的?”

“是。”裴宣点点头,顺着他的台阶下来了

祝青臣一抬手,让差役押着人跟上来:“走。”

敬王气得牙齿咯吱咯吱地响。

分明就是裴宣打的他,祝青臣还帮着他撒谎。

天牢廊上点着灯。

祝青臣穿着正红官服,拢着手,走在最前面。

柳岸与裴宣都是一身蓝衣,跟在他身后。

裴宣转头看看柳师兄,确认他还活得好好的,脑袋好好地连在脖子上,而不是倒在地上,断绝气息。

柳岸蹙了蹙眉,扭头看他:“看什么?”

裴宣乖巧地摇摇头,又转回头,看向夫子。

梦里没有夫子,没有夫子帮他看文章,也没有夫子教他做人。

他到现在才明白,他第一次见夫子,夫子为什么让他站在门外,大声念诵自己的文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