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二人回去之后去查一查,到底是谁在陆姣姣面前露了风声,叫陆姣姣升起了逃脱的心思。”陆飞鸢拢了拢水袖,语气轻柔:“打杀了去,药哑了卖进窑子里。”

“是。”

次日晨时,天方大亮,陆姣姣就被几个嬷嬷揪起来梳洗打扮。

她从没走过这么多道繁杂的工序,从头到脚全都被修缮一遍,每一根鬓发都被细心打理,陆姣姣被打扮好了后往铜镜前面一站,都有些不认得她自己了。

她穿上了一套火红色的襦裙,头戴了一串金色步摇,浑身艳丽,裙摆行走间如同层叠的牡丹坠落,好一朵人间牡丹花。

她本生了一张娇憨可爱的脸,但给她点妆的嬷嬷用艳色的黛粉修饰了她圆钝的眼、拉长了她的眼尾,又在她额前描了一株金,让她看上去凭空多了几分贵气,最后用口脂点唇,为她勾出几分媚,微风一起,裙摆摇曳,当真是艳色浓墨,如天边晚霞,堪称人间绝色。

刘嬷嬷老早就等到了门口,待陆姣姣画好妆容后,便驱散了众人,语重心长的叮嘱陆姣姣:“今日场合极为重要,四姑娘是个聪明人,莫要自毁前程,若是当真惹怒了贵人,哎,这高门大院,磋磨人的手段多着呢。”

京城里的人说话都喜欢藏一半,让人自己去猜剩下的意思,陆姣姣不算太聪慧,但也能听得懂刘嬷嬷未尽的话。

好吃好喝把你当四姑娘伺候

着,你最好自己识相,但如果你非要自己找死,谁都救不了你。

这些贵人们啊,明面上把你捧得高高的,给你好吃的好喝的,但是就是不把你当人看。

当条狗,当只鸟,喜欢了捧过去逗一逗,不喜欢了,直接一脚踢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