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茶楼歇业,谁都不招待,除非能展出令牌,所以,能走到这上面来的,只有那位康安帝姬的人——那位帝姬生性高傲,很是看不上他,自然不会屈尊降位来到这里来应他的邀约,他早有准备,也并不失落。

周伯良看着他走到自己的面前,平平稳稳的抬起手,行了一个行云流水、赏心悦目的拱手书生礼,道:“何采,见过周老板。”

等到这位周老板哈哈笑着伸手扶他坐下,何采才抬起头来,他端端正正的坐在周伯良的对面,一举一动都透着君子风度,脸上没什么表情,看着像是个古板的人,虽然年轻,身上却透着一种莫名的沉重之感,重重的压在他的脊梁上,所以他坐下的时候,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的坐姿有些佝偻。

“何采小兄弟,既已来了,周某便不客气了,周某实在是有焦头烂额的事儿,要劳烦您来办。”周伯良低着头,给何采倒了一杯茶,倒茶的姿态如同倒酒一般,何采低着头盯着茶杯看,又抬头盯着周伯良来看。

周伯良生的矮而精壮,手臂和小腿都很粗壮,面相很凶,就算是此时挤着一脸笑模样看他,也显得很凶,人中上修剪出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胡子。

这是倭人的传统,这个周伯良是东倭人。

何采并不知道周伯良是谁——他今日才接到康安帝姬的指令,叫他来这里赴一场宴,酌情考虑要不要完成这个周伯良的求助。

康安帝姬前些日子被禁足在了宫内,据说是因为最近流传的一则沸沸扬扬的流言,何采不知道真相如何,他只知道,康安帝姬费了不少周折让他来走这么一趟,说明这个人还是有点重要的,如果能做的话,尽量把他的事情给办一下。

何采今年刚通过科考,他被康安帝姬所看中,直接被点了一个八品主事,许多人终其一生都没有这个运气,他不敢辜负康安帝姬的隆恩,所以事事都做到最好。

康安帝姬安排给他的活,他一定会努力办。

所以,何采慢吞吞的问:“什么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