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蕴玉盯着卷宗看,哼笑了一声。

下面的锦衣校尉被笑的头皮发麻,抿着干巴巴的嘴唇,低头只当自己听不见。

他们大人平时不笑的时候就已经很吓人了,笑起来更吓人。

沈蕴玉则合上了面前的卷宗,道:“下去吧。”

锦衣校尉便明白了,大人的意思是不用管,只盯着,顺其自然的跟着看便好。

他便行礼,道了一声“属下告退”,然后出了北典府司的殿内。

出了殿内后,校尉沿着墙沿往外走,经过练武场时还看见几个小旗跪在地上被抽鞭子受罚,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错事,校尉的步伐加快了些,他得快点去跟上,瞧着大人的样子,对此事好像还挺在意,他万一错过了江照木挨打的画面,回头来就不好交代了。

北典府司的人出门都不走大道,全都贴着墙沿暗处走,此时已是寅时,再来一个时辰天便要亮了,天亮之前的夜色最昏暗,锦衣校尉遇墙翻墙,遇檐越檐,偶尔还能碰上同样在夜晚蹲守的同僚,远远地颔首便算是打过招呼,然后继续飞奔向他的目的地。

在这位校尉离开殿门的时候,沈蕴玉想起了什么,唤了另外一个校尉进来。

这个校尉进门便先行礼,然后才问道:“不知大人有何吩咐?”

这人颇为眼熟,正是之前一直在江家蹲守监听着的校尉,也是亲手将江逾月打晕、塞了药丸,让江逾月昏迷了好几日的那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