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像是陆家一公子一般,被他抓到了收受贿赂、与走私犯往来的实证,那位帝姬到现在顶多是沾染了一点裙摆,拿刀一割便能断尾求生,还是伤不到根骨。

宫门在前,沈蕴玉压下了心底里的些许燥意,手指却忍不住触碰了一下胸前塞着的卷宗。

他竟有些失笑。

这要是他自己的敌人,他恐怕都不会如此挂心。

秋日夜寒,露水凝在枝丫与树叶间,沈蕴玉到太极殿的时候,少年天子并没有坐在太极殿内,而是站在屋檐下,望着窗外的夜色。

太极殿里没有旁的人,想来都已经被屏退了,只剩下顺德帝一个人在赏秋月。

京城的秋夜很美,风一吹过,树叶就跟着唰唰的摇晃,他昂头看天,看月,看树,与帝姬争吵时沸腾的血液与燃烧的愤怒都已经干涸冷却,变成了飞灰般的孤寂,一直绕在他的四周,让他看上去比平时更沉静了些。

沈蕴玉发出来些脚步声,低头行礼,道:“臣见过圣上,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

顺德帝只摆了摆手,沈蕴玉便放下手,安静地伫立在顺德帝之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