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知道,何采是肯为她赴死的,不需要任何缘由,只要她需要何采死,何采就会死,何采与她养的那些门客都不一样,她得想办法保下何采。

可她自己是没什么法子的,她的那些门客虽说能用,但改变不了局势,思来想去,她还是只有那么一条路能走。

康安帝姬挥手让所有小宫女下去,单与她的心腹道:“想办法,本宫今夜要混出宫,去见江逾白。”

她不能再等下去了,她必须要问问江逾白,为什么还没有动作,计划进行到那一步了。

心腹便下去安排。

前些日子太后的人亲自堵门,康安帝姬出不去,但这些时日,太后的人都走了,康安帝姬可以偷偷乔庄成宫女混出去——大奉皇宫的宫女太监们都是可以出宫的,有的采买,有的出去倒恭桶,有的出宫去给娘娘们办事,只要领了命,有娘娘们的腰牌为证,一夜不回来都是常事。

假扮成宫女出宫,此举虽然胆大妄为,但跟着康安的宫婢们早都习惯了康安的作风,她想要出去,下面的人就一定要给她想到办法,不计后果。

康安的心腹趁夜忙活起来的时候,江逾白也在夜灯下挑灯夜读。

他这些时日一刻都歇不下来,明面上收了圣旨,准备离开京城,背地里又要日日忙活假铜币一事,殚精竭虑,一日只能睡上一两个时辰,头痛欲裂,双目都是血丝。

但他的所有付出都落到了实处,经过他的精密筹谋,只要明日,假铜币案便会翻到众人面前,要不了多久,整个京城都会为之动荡。

到时候,就是他力挽狂澜,重登官场的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