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采先是因为小命保住了而松了一口气,后又为沈蕴玉的办事效率而感到震惊。

这案子云里雾里,她连一层脉络都没看明白,沈蕴玉竟然已经把案子给破了!

她一时间为自己之前的想法而感到后怕——她之前竟然想着报帝姬死掉的十四个人的仇。

就沈蕴玉这样的本事,若她真想做点什么,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。

何采一边想,一边匆匆打开卷宗,看卷宗上记录的所有事情。

她虽然入官场的时间短,但是朝中大臣她几乎都见过,或者听说过,这卷宗上的每一个人名,在几日之前都是高高在上的官员,她见了都要行礼,但一转头,就全都成了阶下囚。

她开始胆寒。

这就是北典府司。

她越看越心惊,直到看到了江逾白这三个字时,一股寒意直接从后脊顶上头皮,她的呼吸都急促了两分,飞快扫了一眼轿子外面骑马的沈蕴玉,她低下头,开始仔细看这一部分卷宗。

她看到最后,近乎两眼昏花了。

冷汗浸湿了她的衣裳,四周的空气如冷水般扑入她的口鼻,让她感到窒息。

江逾白,江逾白!

怎么能是江逾白呢?

她知道帝姬与江逾白的关系,帝姬与她说过,江逾白是霁月风光的名臣,是浮白载笔的雅士,这样的人,怎么会做下此等大案?

一个假铜币案,几乎牵扯到了整个京城,上头的大人便算了,下面那些人不知道被骗了多少银钱,就例如一个富商被骗,导致亏损、抽不出资金来回本的话,都可能家破人亡,这样下作恶劣的手段,江逾白是想做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