梳妆的时候,小心的问道。

石清莲望着镜子里的人,唇瓣颤了两下,才道:“去沈府。”

她要去找沈蕴玉。

墨言一贯古板的脸都跟着扭了一瞬。

夜色浓郁,去一个男子家门口堵门,这若是被人知道,连颜面都没了,但是墨言低头一看,便看见他们家姑娘眼底又汇起了泪。

像是每一刻,都在被纠缠,被撕扯,被刺伤。

墨言当即心疼起来了,道了一声“奴婢下去安排”,便去找了马车。

石清莲一刻都坐不住,她跟在墨言身后,走下听雨阁,看着墨言去操持马车的事。

墨言一回头,就看见他们家姑娘浑浑噩噩,面无血色的站在她身后,胭脂都盖不住她眼底的惶惶,她人是站在这的,但魂儿却不知道飞到那儿了,只失魂落魄的跟着她,看着她喊来李私兵来套马车,看着她忙这个忙那个,像是什么都在看,却又像是什么都没入眼。

仿佛整个人都被抽离了魂儿一般,只凭着一口气硬咬着,才能站起来。

墨言看的心疼,也有些急了,连声去催李私兵。

等他们上马车的时候,石清莲才恍然间记起什么,匆匆又提着裙摆跑回了听雨阁,唤人将阁上挂着的灯摘下来,提在手上。

她的灯,她要点给沈蕴玉看,沈蕴玉不来看,她就提着找过去。

她每时每刻,都在想沈蕴玉。

她难受的喘不上气,每时每刻,都难过,只有沈蕴玉才能把她从那种窒息的悔恨中捞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