影棚灯光黯淡,只有一侧能照到沈蕴玉的半张侧脸上,将沈蕴玉的脸分割成明暗两部分,那张脸眉骨优越,唇薄鼻挺,丹凤眼向下一压,自带三分凉意,他端坐于此,让人不敢放肆。

旁人见了他,都自觉收敛自身音调,不敢凑的太近,生怕哪里惹了沈蕴玉这尊大佛。

唯独人群中窜出来个影子来,跟一只欢快的兔子似的,蹦蹦哒哒的撞向了沈蕴玉。

江逾白在做梦,他清晰地知道自己在做梦,可是醒不过来。

他身处一片混沌的树林里,枝叶都是黑压压的,土地散发着腥臭的味道,虫子吱呀吱呀的乱叫,烦得要死,他讨厌这种压抑又吵闹、怎么都逃不出的气氛,但是他无论怎么挣扎都醒不过来,梦里有人在和他说话,声调压得很轻,带着点病气,还有些撒娇的感觉。

“我好像发了点烧。”

“江逾白,我的腿没力气了。”

“你能来陪我一会儿吗?”

“就一会儿,我知道你忙。”

“噢,那你先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