冉暮秋在人身边蹲下,先抖着手去摸口袋里的手机,可是等拿出来了,才又想起手机根本没有电。
只好又跪坐下去,小心翼翼的撑上对方的胸膛,老土的拿手指头去试对方的鼻息。
李琢先感觉到一双很软的手撑上来,接着,是熟悉的气息在靠近。
他猜不出来冉暮秋去而复返的原因,也不知道他方才到底看到了多少,脑子里有些乱,也有些空。
原想就这么闭着眼睛平复方才的心情,可没有多久,他就听到了一点很轻的吸鼻子的声音。
……除了被亲到受不了的时候流出来的生理性眼泪,冉暮秋还从来没有哭过。
李琢心下缓慢的一沉,再没忍住,便伸手握住对方探过来的手,睁开眼。
四目相对。
冉暮秋吓了一跳,已经伸到对方高挺鼻梁下面的手微微一抖,又不小心蹭到他的睫毛。
一阵沉默。
“你、你怎么回事啊。”见人没死,冉暮秋连忙忍住要哭鼻子的表情,可已经红了的眼圈却收不回去了,他只好吸了吸鼻子,红着一双兔子眼睛道:“别人打你,你也不知道要躲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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廉租楼。
男生向下趴卧在客厅老旧的木质沙发上,上衣解开,露出整片精瘦的脊背,上面有大小不一的血痕和淤青,看起来十分骇人。
冉暮秋跪坐在一旁,小心翼翼地替他上药,时不时还腾出手来,给自己揉一下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