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自己先前说过的,让我跟着你,不用找别人。”冉暮秋继续道,“可又总是怀疑我是坏人。”
“上次是,这次也是。”他吸了一下鼻子,声音小小的,“……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啊。”
气氛一下安静。
谢闻面无表情的盯着眼前的人,一手仍捏着他下巴,另一条手臂垂在膝盖上,久久没有说话。
感觉对方好像是有点平静下来了,冉暮秋也没再说话,他跪坐在地上,被捏着下巴,胆子很肥的抬着眼睛同谢闻对视,但过了一会儿,还是莫名有一点点怂,黑眼珠往旁边撇去。
而谢闻视线仍然没同他脸上移开。
——少年哭得脸色潮红,纤细的腕子仍然被铐在一起,塞在里面的纸巾团却因为方才的挣扎而掉出来了,手铐挨近皮肤的那一侧,已然被磨出一片凄惨的薄红。
就有这么嫩,稍微一点点的折磨,就像让他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委屈了就会哭,哭也哭得很漂亮,好像笃定了任何男人看到他这幅样子,总会心软。
他是不是就是用这种手段,靠着徐岳,靠着江绍,靠着任何他看得上眼的人,在人人命如草芥的末世,如鱼得水,将人耍得团团转?
就算没有他谢闻,他也完全可以过得很好。
四年前,冉暮秋也是这样,突然一下就失踪。谢闻以为他死了,虽然不是没有过隐约的希望,可前两年的时间里,他找遍了所有能够找的地方,都没能寻到任何有关他的消息,他这才敢笃定,冉暮秋或许真的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。